火苗,吐着东风的信子舔噬高原的冰雪
天空蓝,用一把灵魂的尺子把鹰翅拴住百褶裙翩飞的嘉绒女子摆动风的流苏背一桶月光回家无声的波浪要多大的火塘点燃
沉淀的灰烬、松香被布谷鸟唤醒世代的信仰驮在马背上等待黎明,一声清脆的吆喝打燃。血和水的隐喻盛开太阳是神圣的指引
火苗,触到了天空的额头这低处蓬勃的生命排起星星的长队,仿佛蔚蓝,新的移民
腰弯到九十度离大地仍有一寸之遥锄头是最顺手的时光之刃
第一锄,种下麦粒尖锐的芒包裹子实那疼,生产另一种疼
第二锄 ,种下苦荞一盏酥油灯照亮的磨房味道,水一样流淌
第三锄,种下玉米绝望时嚼一把变调的山歌和着泪水被高飞的鹰带走
你每弯一次腰,庄稼就高一寸腰弯得越低,土刨得越深你用古老的农耕姿势锄今生的因,种来世的果
当卷刃的锄头被月牙削成纸片一抔黄土,站立起来
一条山路绕了十二道弯毎道弯都是一截光阴再登三千步能否到达
天空蓝,落叶的归宿一路上,我有意无意接近
排排老梨树举着火把引路燃烧的血来自父老乡亲深情的浇铸
我旋转时钟的发条反复丈量要走多少路那血才能渗到骨头里
土生土长的后生说前面就是最高点并大声吼起十二杯子酒杯杯酒让人脸热心跳仿佛我就是山歌里的归人背着某种拷问
趁秋天思量以何种姿态退场我们继续攀行红叶洒满阳光的星子,穿过时间的缝隙,捧出了梨花的婴儿
汉族,诗歌爱好者,现居四川省阿坝州马尔康市。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阿坝州作家协会会员。先后在《四川文学》《星星诗刊》《草地》等刊物发表诗歌若干,出版有诗集《心门》。